利兹联上一次品尝降级的苦涩还是在2007年,在那个赛季前夕,时任俱乐部主席肯·贝茨邀请了教练组成员在埃兰路共进午餐。贝茨喜欢这样开场——在赛季开始前,董事长和经理进行最后一次交谈。
那时的利兹还未摆脱在几个月前英冠附加赛决赛上失利的阴影,他们距离升入英超仅仅一步之遥。贝茨想了解主教练凯文·布莱克维尔对未来九个月的展望,而布莱克维尔也十分地诚实。他警告说我们有降级的风险,、球队已经展现过了巅峰,却依旧没有能够看到足够的进步。下一次的升级投入的需求可能是非常昂贵的。贝茨的妻子对他的这种悲观的态度非常恼火,以至于离开了饭局。
在去年夏天的休赛季利兹并没有产生过类似的小“插曲”,或者说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发生。因为马塞洛·贝尔萨并没有和俱乐部董事会共进晚餐的习惯,而且董事会也知道他的习惯,最好别让他在新赛季准备期分心。尽管和老帅续约的谈判一直被拖延着,但大家也知道,和贝尔萨续约谈判通常是这样的,而且这些谈判并不会比其他谈判复杂,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相反,他仔细地巡视着那些拥有最新设备的场地和训练设施——那些花了七位数的新工程。他依旧保持着他那独特的个人魅力,而利兹联的同仁们也从未见过老帅如此精神饱满。
时光荏苒,当利兹拼尽全力千辛万苦从布伦特福德逃出生天,在最后一天最后几秒才安全上岸的那一刻,满足感、对球队的信任感、以及使命感等等百感交集的滋味让人恍如隔世。在去年7月的时候,斯图尔特·达拉斯表示球队的准备工作较之2020-2021重返英超的初赛季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这种乐观源于球员们能够轻松完成在索普拱门的跑步训练目标。不过主席安德烈·拉德里扎尼也曾谈到自己曾试图说服贝尔萨在训练方面给球员们降压。他形容说开赛季前就像考试的前一晚,很显然会感受到压力,但当大家都做得不错时,就应该放松并享受接下来的时间。那时,在大家的印象里,贝尔萨还掌控着一切(Bielsa was on top of his.译者理解为一切都还在贝尔萨的掌控之中,老帅还未失去更衣室掌控权)。
当上赛季利兹联还在向着第九名的名次稳步前进时,维克托·奥尔塔还说有个球迷给他写了封信,信中详细地陈列出他过去运营中出现的62个失误。“你得有多闲才能做出这种事!”奥尔塔开玩笑说。不光球迷如此,贝尔萨的教练组私下认为新的赛季可能更加具有挑战性,但在他们在升超后的第一年就取得上半区的好成绩后,他们的谨慎的态度也不是那么绝对了。冬至阳生春又来,但利兹却不得不面对发生的一切。随着降级的命运一步步紧逼,乃至于完全要再次重演时,主席拉德里扎尼、足球总监奥尔塔以及首席执行官安格斯·金尼尔几人的脸上完全失去了血色,他们的自信被摧毁了,俱乐部上上下下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但当大家都从一种为保级生死而拼命挣扎才会产生的强烈痛苦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之后,在球场的每个角落:不论是草皮上、替补席中还是包厢内,爱意、释然、解脱、以及不屈不挠的美丽感情交织在一起。降级的魔爪似乎曾紧紧地扼住我们喉咙,但是利兹联在场所有人都爆发出了强大的求生欲望,在赛场上一次又一次的闪耀着光芒,尽管他们却是在赛场上犯了一些错误,但最终的最终,我们的心脏依然强有力的跳动着,扑通扑通......
贝尔萨上个赛季的额外计划之一是在埃兰路自费超过10万英镑为那些每天在那里工作的非球员员工们建造了一座新体育馆。它是由他的妻子设计的,并以一位与贝尔萨关系密切的利兹资深员工彼得·“斯蒂克斯(Stix)”·洛克伍德的名字命名。利兹联升级了他们的基础设施:球场、健身器材等等,但并没有显著提升他们的阵容。他们一开始的计划是签下一名左后卫和一名中场,这是他们的两大优先目标。随着转会窗口的临近,当然如果贝尔萨有任何想要签下的边锋的话,他们也会考虑转会事宜。
贝尔萨首先以1200万英镑的价格从巴塞罗那签下了儒尼奥尔·菲尔波。经过数据分析后,他又要求利兹联签下康纳·加拉格尔。切尔西同意了加拉格尔的租借,但是利兹联和水晶宫对他的态度是不同的。水晶宫的主教练帕特里克·维埃拉,亲自和加拉格尔谈过并承诺给他固定的上场时间。但做初类似的事或做出任何保证,却不是贝尔萨的风格。众所周知,在从布莱顿租借本-怀特后,他把这名小伙子放在了u23的更衣室阵容中,尽管事实上怀特将会利兹联升超赛季中的主力一直首发。在他的理念里,球员们需要通过自身努力来争取自己的位置,没有人会得到特殊待遇。
而加拉格尔二者中做出了权衡,并最终选择了租借加盟水晶宫,一是因为离家很近,二则是在比赛时间上有更加充足的保障。他绝对是贝尔萨的首选,可是实际情况是利兹联找不到其他能让主教练满意或者价格合适的球员。他们只能在没有引进新中场的情况下继续比赛,并祈祷长期受伤的亚当·福肖的尽快回归,尽管贝尔萨之前说他怀疑福肖是否能恢复到能在英超比赛中上场的程度。很明显,中路的空缺一直得不到补充,俱乐部也在为此承担着风险。
而且尽管利兹联和贝尔萨对俱乐部的部分引援策略的看法保持着高度的一致。但就阿根廷人对布鲁日的荷兰边锋诺阿·朗不感兴趣这一点上,就多少有点让人有些沮丧。利兹联非常细致地考察了朗,发现他具有超乎常人的进攻天赋,同时在交易市场上也非常保值。但贝尔萨并不看好朗的防守能力,这是他阵容中边前卫必须具备的能力。因此利兹也只能放弃了他们对这名荷兰边锋的兴趣,而且像这样的意见分歧并不罕见。贝尔萨对转会目标的需求一向是独特而具体的。8月底利兹联曾接到消息说伯恩利得知曼联已经准备听取对丹·詹姆斯的报价。詹姆斯满足了贝尔萨所有的要求,而且贝尔萨已经考察他两年多了。于是在得知此消息后,他立即批准了一项提议。
那时,赛季第一个月刚结束,利兹联正在寻找激活球员之间的化学反应的方法。他们前期期表现平平,开场周末惨败给曼联。贝尔萨的训练原则也几乎没有改变,尽管他的视频训练时间通常更长,不过随着赛季的不断进展,他不再把谋杀球训练限制为一周一次,他决定通过增加训练量来改变球员们不如人意的状态。
他为球队立下的规则四年来一如既往,他本人也一样(一如他的足球风格)。去年10月,在主场1-1战平狼队的比赛之前,利兹联的球员们选择换场。因为风向显示告诉贝尔萨,在中场休息前朝南看台射门可能会让他们提前获得优势。他所要做的就是做好防守。但首先让人担心的是9月中旬0:3输给利物浦的比赛,在那场比赛中,贝尔萨的球队完全陷入了他们之前在老特拉福德一样的困境:被轻松破门,毫无抵抗。这些比赛中利兹联所展现的弱点是显而易见的,尽管董事会没有主动要求贝尔萨变得更加务实,但有人忧虑是否是贝尔萨的战术选择太容易导致这样的结果。
不幸的是伤病潮也随之而来。一线队的缺席名单不断增加,人们开始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没有办法保证球员的身体健康,训练强度是否需要得到调整或放松,但索普拱门球场的训练强度并没有下降。当贝尔萨接受利兹联的工作时,他的规定之一就是训练场是他的地盘,俱乐部不会干涉他的训练方法。为此,俱乐部的足球主管奥尔塔试着每两周去索普拱门不超过一次,而且也没有在那里安排自己的办公室。而主席拉德里扎尼也保持着这种距离。
全面统筹的工作模式已经为贝尔萨创造了奇迹,因此他并没有放弃这种做法。管理球队是他的特权,这就是为什么会他拒绝来自高层的建议,在帕特里克·班福德受伤的情况下,乔·格尔哈特原本可以获得更多出场时间。而贝尔萨的观点始终如一,从不急于对计划做出改变。类似的例子还出现在2月客场0 - 3负于埃弗顿的比赛中,拉菲尼亚因半场被换下而感到愤怒,并在接下来的一周就这个问题与贝尔萨进行了沟通。贝尔萨消化了这段对话(),然后在下一场利兹对阵曼联的比赛中,本着集体大于个人的原则,他把拉菲尼亚按在了板凳席上。
在球队的一线队规模大致满足了贝尔萨的需求的同时,利兹联和奥尔塔也同样热衷于培养u23的球员,并通过提拔他们中最好的球员来充实一线队的阵容。(这是贝尔萨一直坚持的建队思路11+7+4,他倾向于将有潜力的年轻人留在自己的球队中培养。)巴勃罗·埃尔南德斯和盖塔诺·贝拉尔迪在2020-21赛季结束时被允许离开,他们都在落幕战中与球迷们告别。奥尔塔曾试图说服阿利奥斯基签下一份新合同,5月底在利兹的达科塔酒店举行会谈后,双方似乎达成了一致,但利兹提出的薪水被沙特阿拉伯俱乐部(吉达国民)出价击败。在夏窗期间,签下一名正印中锋一直未被被提上议事日程,尽管利兹联准备在本赛季(2021-2022)结束后购买一名前锋。
结果,糟糕的状态和伤病的袭击导致了埃兰路紧张的气氛,这是2020-21赛季任何阶段都没有出现过的压力。当一月到来,冬季转会窗口打开时,贝尔萨发现一些与他的一线球员对比赛时间的缺乏感到非常不安。科迪·德拉梅直接去找他,要求被租借到卡迪夫城。贝尔萨对德拉梅的要求感到沮丧,但他有一个原则,允许任何想离开的人离开。正如同他在2018年对萨穆·塞斯采取的这种立场。德拉梅的调动得到了同意。
在转会窗的剩余时间里,克瑞森西奥·萨默维尔在德拉梅的租借申请成功后尝试了同样的方法,当贝尔萨想要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他时,却不得不面对萨默维尔的离开会导致球队在边锋位置上留下一个必须在短时间内填补的空缺的风险。因此利兹联问价了切尔西的肯尼迪和利物浦的南野拓实,但最终都没有结果。贝尔萨拒绝了奥尔塔的一些建议,同样,他批准的目标,萨尔茨堡队的布伦登·阿隆森的交易也失败了了,萨尔茨堡红牛拒绝了埃兰路队的先后两份报价,第二份约为2000万英镑。随着转会窗口的关闭,尽管他们积极寻求签约,但事与愿违,一些数据似乎表达了球队保级的前景并不乐观。
The Athletic当时就得到了消息称,1月份贝尔萨与董事会的关系就产生的裂痕,仔细想想,如果确实需要改变的话,也许那时就应当做出改变了(理性的说)。2月9日与阿斯顿维拉3-3战平的比赛中,利兹在13分钟内从1-0落后到3-1落后,这让董事会感到非常不安。而之后更糟糕的是,利兹在客场毫无还手之力地0:3惨败给刚刚任命兰帕德为主帅的埃弗顿(那次惨败之后,贝尔萨作为虔诚的天主教徒就去教堂做了弥撒),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一些与贝尔萨关系最密切的人开始怀疑,他的任期是否还能从四年延续到第五年。为取得成果而进行的斗争是持久和困难的,而与此同时带来的压力也是巨大的,这样的局面毫无疑问让这位已经66岁的老人身负重担。
在2月20日以4比2负于曼联后,球队管理层要求换人的声音开始出现。贝尔萨身边的人,包括贝尔萨自己,都明白下半场对曼联的两次反击证明了球员们的韧性以及对他的忠诚,但几天后,他们又以0比6输给了利物浦,那无疑是雪上加霜。贝尔萨执教的最后一场比赛在2月26日,那天利兹0 - 4负于托特纳姆热刺,而且甚至在那场比赛开赛前,利兹联高层就已经在动员解雇这名老帅了。贝尔萨的心腹们也心知肚明,他们事先已经知道他的命运。比赛过后,俱乐部高层与他展开会谈,毫无疑问他们已经对他失去了信心。董事会的态度是球队已经进入了绝境。
在那个时间点,杰西·马希就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份工作了。他和奥尔塔在COVID-19流行的这两年时间里一直断断续续地保持着联系,彼此之间相互了解着对方。在意识到由于贝尔萨的短约,利兹联时时刻刻面临着需要在短时间寻找继任者的情况下,奥尔塔一直密切关注着其他教练,在分析了马希在萨尔茨堡的工作后,我们的足球总监与这位美国教练取得了联系。奥尔塔的数据分析和工作调查使他相信马希是欧洲最有天赋的教练之一。
尽管任命一位美国人似乎是受到利兹的小股东49ers Enterprises的影响,但马希是奥尔塔的最佳选择。49人同意了更换主教练,但没有具体选择马希。这个赛季是如此艰难,以至于不管结果如何,利兹都已经到了质疑是否会在赛季结束时与贝尔萨续约的阶段。马希当时是接替贝尔萨的首选,而贝尔萨的突然被解雇加速了他的到来。他在贝尔萨被解雇的消息宣布后不到24小时就抵达了英国。
在贝尔萨离开的那一周,利兹联没有正式面试过任何其他的候选人,而这种转变的速度意味着一些和马希一起来的教练组成员都是临时任命的,至少在一开始是这样。另一方面,不管利兹能否保级,马希都选择签了一份到2025年的合同,这显然证实了他对这份工作的渴望。他曾考虑过这个夏天可能发生的事情,并挑选了拉尔夫·朗尼克在曼联的二号人物克里斯·阿玛斯,作为他想要在未来合作的助理教练加入教练组名单。
利兹高层认为杰西·马希是贝尔萨的理想继任者,因为他们认为两人在某些方面很相似,但索普拱门的情况首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教练组与球员进行了更多一对一的沟通,减轻了训练量,改变比赛前的酒店住宿,原则上对伤愈复出的球员的使用更加谨慎。众所周知,班福德最近的一次脚伤是在一次远射训练中受伤的,尽管马希在3月份试图帮助他付出,但似乎失败了,这名前锋在庆祝绝平时旧伤复发。而在战术上也有着明显的变化,贝尔萨的人盯人防守体系的在一夜间转变为了区域高位逼抢。在本赛季生死攸关的时刻,这是一种足球哲学防守方式上的巨大转变,而面对改变的实际上是习惯了贝尔萨式足球的利兹联球员们(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能够第一时间适应这种变化,笑。)。
人盯人一直是一把双刃剑,也是导致贝尔萨球队面对困境的原因之一,这一点一直被其他英超球队所利用。2月在安菲尔德和利物浦比赛中对方的的一个进球就是乔尔·马提普打进的,这个进球是他们在赛前的训练中练习过的,因为克洛普知道如何利用人盯人的漏洞组织进攻,面对这种打法,让中后卫有一定的机会取得进球。利物浦的工作人员在赛后讨论了这个策略,并称赞他们的策略的效果立竿见影。
马希一直努力加强球队的防守,并在3月和4月打出了良好的表现。部分球员很喜欢训练内容的变化,球员们喜欢他的平易近人,但从视觉上看,他们是一支被困在两种足球哲学之间的球队,容易出现混乱的表现。马希在媒体上的言论(对贝尔萨训练方法的质疑)引来了批评和针对,在赛季的最后10天里,他们也争取尽量避免发表类似言论。利兹最后一场主场比赛中对贝尔萨的欢呼是一个鲜明的例子,表明这位新来的美国教头还没能赢得球迷们的心。不过也许最后一天伦敦(布伦特福德)的绝地逃生会拉进球迷和教练的关系,让他们给予他更多的支持吧。至于董事会方面,他们也承认,在还有12场比赛时才更换主教练并不能保证他们有充足把握保级;这完全是殊死一搏期间的最后赌注了。不过让拉德里扎尼如释重负的是,球队最终做到了留在英超。
利兹联今年的保级经历完全可以说是疯狂甚至魔幻的:格尔哈特在对阵诺维奇的比赛中贡献绝杀,在对布莱顿的比赛中助攻斯特鲁伊克头球扳平比分,原本这种难以置信的好运可能就到此为止了,马希这一周都在深思熟虑是否要在与布伦特福德的生死战中冒险启用班福德,要不是因为班福德感染了新冠
但这个魔幻的赛季似乎并不愿以平凡收官,奇迹依旧延续:拉菲尼亚命中点球帮助利兹先拔头筹,对方换上塞吉·卡诺斯扳平比分后却立即被红牌罚下,在用完换人名额的情况下,布伦特福德不得不以9人应战,而哈里森在补时阶段的绝杀更是延续了这个赛季的神奇!
当得知伯恩利在特夫摩尔球场被纽卡斯尔击败,并为此付出称重的代价,利兹球迷沉浸在保级的幸福和喜悦中而飘飘欲仙。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当一切尘埃落定,拉菲尼亚冲进忠实的客场看台,兴奋地与他的家人、球迷、以及总监奥尔塔拥抱在一起,随后跪行走过球场。卢克·艾林一开始庆祝时拄着拐杖,但由于太过兴奋,他都不知把它丢在了何处。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们抓住的仅存的救命稻草。也许经历了这么多以后,他们不会再回到原点去讨论曾经的贝尔萨时代了。
那么,接下来利兹又将何去何从?马希将继续担任主教练,他的合同还将持续三个赛季。俱乐部已经同意了从萨尔茨堡引进阿伦森的交易,同时也在为得到阿伯丁的后卫卡尔文·拉姆齐和一名英超的中锋(英超水平的还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英超前锋?让我们拭目以待)而努力。多年来利兹球迷一直期望着球队能够征战顶级联赛,通过最后一天绝地逃亡,他们又为自己赢得了在英超奋战一年的机会。当然最后球队在做赛季总结的时候他们最好不要忽略球队所显露出的短板。
最重要的是,管理层将竭力挽回在过去9个月失去的部分信誉。在贝尔萨的带领下,仿佛你我能与岁月同时驻足,永远沉浸在喜悦之中,而那时利兹联一步一个脚印,心系着热爱着她的球迷和他们所热爱的一切,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俱乐部,但正如同贝尔萨在本赛季前夕在新闻发布会上而不是在饭桌上所说的话一样,他说:“球队的进步总是会有这么一个特殊的时刻,我们可以在获得成就时稍作停留,但随后依然要肩负重任,砥砺前行。”这句话现在听起来很有先见之明。那是去年夏天的利兹联,沉浸在之前的成就之中,对即将到来的梦魇一无所知,正如今年一样。